Mind HK Ambassador

願意支持你的人總會在

我熱愛在國際學校教書,這也是我在 2017 年來到香港的原因。最起碼我當時是這樣想的。不要誤會,我仍然熱愛當老師,但我發現我離開德國是有其他原因,即使我一直都在德國的一座小村莊和附近生活。

從我剛成年開始,我就特別熱衷於各種運動,而且每次都全力以赴。在體能運動中付出汗水使我感到和平、放鬆和冷靜。運動對於我身體的要求越高,我就越能夠與其他一切自然相處。盪壺鈴和全速爬上蚺蛇尖也很有趣,但踩單車對我而言是特別的。踩單車時腳踏重複旋轉的動作尤其使我精神放鬆,而我也能與想法相似的人一起運動。當我在香港爲單車會的成員帶隊時,我一邊照顧同行的人,一邊向他們展示我愛上的香港道路和小徑。這感覺就像在教室裡——照顧我的學生們並帶他們探索科學的奇妙——同樣使我愉悅和滿足。

無論是工作上還是悠閒時間,我都希望關心我身邊的人,並締造一個利於成長的環境,讓他們能夠安全地展示他們的優點,甚至弱點。

來香港的決定源自希望逃離自我和逃離使我迷惘而痛苦的環境。小時候我總是無緣無故的擔心很多事情。我躲避關心我的人,負面的自我對話使我感到自己失去價值。雖然帶着這些內心的擔憂,我還是得到了職業上的進展、完成了學業、獲得很好的成績。

改變環境真的有用!起碼在我的情緒起伏再次出現前我是這樣想的。我告訴自己我是個假貨,我的工作能力差勁,我沒有價值又天真,無情又無趣——更甚,我害怕別人看見我所看見的自己。以前的壞習慣又出現了,我遠離了朋友和給我帶來樂趣的東西。唯一不變的好想就只有無窮無盡的傷感。出奇地,我仍然能夠教書,而且現在想起來當時我準備得非常好。我亦有帶單車隊,並且盡力爲身邊的人創造我自己最需要的氛圍。現在我能夠說,即使是那些日子,我也是有用和重要的社會一份子。

2021 年出現了更多人分享他們的精神健康掙扎,那些故事、網誌和影片幫助了我克服自我污名。我承認了自己需要幫助,我的普通科醫生在第一次見面就診斷我有抑鬱症,並提議我見輔導員同時服用抗抑鬱藥。與我的輔導員處理每一層的內心掙扎是我做過最困難的事。好一段時間我每次見面都會哭,但同時感到開解。我學到如何談論困擾我的事而不是推開其他人。我與女朋友的對話也變得深入,她是在我困難的日子中莫大的支持。我有兩個十分好的摯友,我們會分享生活上發生的事,分享如何面對人生和自己給自己帶來的煩惱,還有一起運動。體能運動和心理輔導一直都是我的復元中的有利因素。

有關精神健康的(自我)污名曾經阻礙我尋求協助。但當我踏出一步去尋求協助,我就得到我所需的工具,使我比以前堅強和健康得多。希望總會在。願意支持你的人總會在。這絕對是我所經歷的,而且更鼓勵了我與他人接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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